直男策略
第一人称存档
半小时前我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出现在这种场合，我本可以去港口找找有没有新的走私武器，或者在街头阻止几次暗巷抢劫，但是我的毕生好友兼合作伙伴以寻死和绝交相逼，非要我陪他来参加这个满是看不起我们的上流社会富人以慈善为题消遣为由举办的假面舞会，为了给我们的赤字事务所多打广告。
“……那我就直接抓着这两张神赐的门票跟随便哪个布鲁克林大桥上寻死的可怜虫交换人生然后从今往后再也不吃牛油果，Murdock，你看着办。”
一小时前，Foggy穿着他不知道又是什么奇怪配色的礼服脖子上挂着没系上的领结硬把自己从桌子后面揪了起来，心脏嗵嗵响得随便谁都能听到。
……是我不好，我已经光顾着忙夜魔侠的生活太久了，太久没进行Nelson&Murdock的组合事务了，这次确实是我欠他的。
这样想了想后，在今天出乎意料强壮的Foggy的手掌里，我答应了他的要求，并在Nelson大律师比鹰洞察力还要强的视线下三十分钟内换好一套正装系上了领带然后打的来到了舞会现场。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各种不同高档古龙水和香水的味道掺杂着飘在空气中散布在整个空间，让本该释放香气的食品上不了台面，让其他所有气味信息都没法收集，更让我的鼻子祈求它可以昏迷不醒。
为了防止嗅觉过早牺牲，我便把注意力通通转移到了听觉上，就是因为这样，我意外听到了那个嗓音。
“Thanks.”
这几个音阶像被一个不知疲倦不懂抱怨的家伙硬从喉咙深处扯了出来，只一个词就把我所有的注意力拽了过去。
我系紧了Foggy罩到我头上的面具将手杖折起来塞到他怀里，不明真相的伙伴以为我又找到了什么有着甜美嗓音的美丽女士做目标，还把一杯香槟塞到我手上为我鼓了鼓劲。
古龙水和香水味被筛除后，一丝血液气息混杂着火药味慢慢露出来，我的目标抬手捏起一杯香槟一饮而尽，带动他身上装满弹药的枪支传出了只有我听得到的响声。
如果惩罚者在这儿，那证明现在或许是夜魔侠和Murdock可以共享的夜晚。
我微微歪头靠在他视线死角里发凉的大理石柱上将注意力通通推往听觉，从一片嘈杂中搜索关键词早就得心应手，没花上一分钟就把目标锁定到了角落里那几个不用太刻意去闻也能知道有满身雪茄味的绅士们身上，正好他们也处在那位把大量武器带进安检严格的舞会现场的骷髅脑袋视野里。
我将他们的谈话内容和已知的情报联系在一起，确定了之前找不到的Turk的新上家就在那边，同时留意着Castle的心跳和动作。
在那个被我硬扎到记忆里的跃动声越来越快节奏时，骷髅脑袋先生放下酒杯侧过身子倚靠在吧台上，给了酒保一点小费打发了那孩子，然后不紧不慢地摸向了腰间的催泪弹。
那个，大概是我应该介入的信号。
该怎么又惹人注意又合时宜地阻挠他呢？我稍微思考半秒清了清嗓子。
“Frank！”
我听到了我叫他的声音，正好是我想要的那种轻快。虽然他明显没有察觉到我叫的人是他，但他会知道我拍到的肩膀是他的。
刚刚还处在攻击边缘的心跳声在接触瞬间转换成了几个节拍的惊吓。
“Frankie，我拿到你刚刚想尝的那杯酒了。”我抓住他摁着催泪弹的那只手腕硬拉到胸前把酒杯推到他手中，脸上挤着热恋中的小情侣最爱露出的笑容拉长语调吸引着周边人的注意。
“Red，Get off me.”
他一下就把我认出来了，大概是因为Foggy罩到我脸上的正好是一个带着恶魔角的假面？让我猜猜，红色的。
“别害羞Frankie，我相信举办这场慈善晚宴的好心人不会在意咱们俩当这个屋子里唯一一对同性伴侣的。”我稍微加大了音量往前一步贴到他怀里硬将那颗催泪弹移到自己口袋，在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声中被他推开后还不忘挪挪脚步让自己磕到吧台上时正好可以把腰窝卡在台沿上用手肘撑住上身。
“他可能是觉得在这种场合做些什么不太合适，您知道的，就是怕干扰到其他旁观的好心人，很可爱，是吧？”最靠近的那位女士从刚刚我过来时就注意着这边，我故意侧过头挑起一侧眉毛笑着对她讲，对声音的敏感让我可以把那些洋溢着的幸福和发酸的宠溺都塞到这句话里，表演的足够逼真把她彻底拉了进来。
我知道惩罚者绝不会找无辜女士的麻烦，Frank Castle是个有信条的人。
果然，他下意识抬手捏住他肩挂枪套里的枪柄后，马上在这位热心肠女士带着欢笑的语调里松开了手。她说骷髅脑袋和小恶魔很配，还讲了好多自己勇敢出柜的弟弟的事。我笑着应和着，保持着轻快的语气，同时留意着那边绅士们的对话和我“伴侣”的肾上腺素。
他的心跳正演奏着可以上教科书的焦躁乐曲，因为好姐姐女士工作做得太好了——她不止自己一直缠在这边，还时不时吸引着周围所有人的注意。
等她说得口渴了打算去倒一杯饮料的时候，就着骷髅脑袋底下额头静脉的突突响声，Frank把酒杯砸到桌上低声强调我不要再挡他的路同时迅速转身像要去复仇的公熊一样在礼服里握住枪柄直接迈开大步走向那个分了我一半注意力的角落。
他刚走了一步，轻柔的古典乐就停下转成了响亮的舞曲，我赶紧追上去用力扣住他的肩膀随着旋律翻转身子挡到他和角落小黑帮的中间，脸上还挂着同最开始过来时一样的笑容。
“Frankie boy，你不想错过和我的第一支舞吧？”
我听得足够久足以确定那个小黑帮今晚只是来蹭吃蹭喝蹭女士油水的，大可以逃过惩罚者好好呆到晚会结束再被夜魔侠送进警局。
周围的女士们为我刚刚流畅的动作轻声喝着彩，正好让我顺着情景发展靠到他胸前迅速摘走了剩下的那颗震撼弹。这下他的心率更高了，在我的世界里燃起了更大的火焰。
“别想别的，跟我跳舞吧——”
我的眼珠虽然看不见东西，但我知道如何让它们转到合适的望向上方的位置露出让女士们心跳加速无法拒绝的眼神，虽然现在被挡在假面之后，但我相信他肯定感觉得到。
前奏结束了，我的笑容克制不住地开始变得真切，因为我的骷髅脑袋伴侣此刻就像个愤怒到极点的引擎，却接不上任何能让他飙起来的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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